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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国卫报报社在维基世界地图上的位置。2014年1月)
每当我和别人谈起维基世界地图时,他们总会问我:“为什么不用谷歌地图呢?”从实用性来看,他们问这个问题无可厚非,但是从根本上来讲,用哪种地图不只是一个实用性的问题,而是一个关系到我们选择生活在怎样的一个社会里的问题。在2008年的MappingDC会议上,我就已经就维基世界地图这一论题做了简单的讨论。以下我要说的还是我当年的观点,但是会有所深入。
早在十七世纪,我们就开始和时间纠结,不是纠结时间不够,而是纠结时间到底准不准。时钟已经出现了,但是每个城镇都有自己的时间,即“地方时”,这个时间是依照城镇的大钟,或者说常常是依教堂的钟声来定的。而铁路时间(Railway Time)(未制定前,即使人们在同一个国家搭乘火车往返,常常因为东西岸时差的关系,人们总是分不清抵达与出发时间),最终发展为格林尼治标准时间,将所有的地方时取而代之、统而为一,所以今天我们才能把时间理解为一个四海皆准的概念。在美国,人们的这个观念是随着国际标准时在各个领域的应用而实现的,从工厂到大学再到商界。
地理位置成为一桩大买卖
如今我们每天纠结的不是时间,而是地理,每个人都想成为绝对的标准。为了维持谷歌地图的运行,谷歌每年要耗资十亿美元。而这还不包括谷歌收购Waze(一家导航公司)花费的十五亿。然而谷歌离独占鳌头还远得很,因为还有Navteq(被Nokia收购的综合电子地图信息供应商)、TomTom(荷兰的导航仪公司)、和Tele Atlas(全球最大的数码地图及导航信息供应商)对这个领域虎视眈眈。所有这几家公司都想成为地图信息的绝对标准,终极的信息来源。
这是因为地图信息已经成为一桩大买卖。想想看,每一辆汽车里都配有GPS导航仪,每一个口袋里都装着部智能手机。定位和导航的市场因此而竞争激烈。
所以说,既然有这么多公司提供地图定位导航服务,干嘛我们还需要维基世界地图呢?答案很简单,对于一个社会来说,某一家公司垄断一个领域是不正确的。就像在十七世纪没有一家公司能垄断时间的订立一样。地理信息是人所共有的,如果你把所有和地理信息相关的权力都交给某一个主体,那你就不仅把定位权交给了他们,他们同时也拥有了篡改信息的机会。简言之,我们要想想这三个问题:一、谁有权绘制地图;二、谁有权决定你在哪里,要去哪里;三、个人隐私。
是时候做决定了
谷歌地图是谁绘制的?不言自明,谷歌公司。2009年,我在一次地方政府的会议上听到这样一个担忧的声音:政府犹豫到底要不要在他们的网站上用谷歌地图,因为地图上会显示什么是由谷歌决定的。与会人员的担心非常有道理,因为政府需要保证自身的公平公正;如果他们把当地的地图测绘外包,他们就会把控制权送到第三方手中。
把地理信息的搜索结果和钱挂钩,不管谷歌现在有没有这样做,将来是一定会这样的了。不管我们是按最优解搜索还是按最优先顺序排列,你的搜索结果总会被谷歌干涉。(不然怎么解释当我搜索我家附近的“早餐饭店”时,搜索结果的第一个却是赛百味快餐(SUBWAY)?)
当然,不是只有谷歌一家公司提供地图服务,谷歌只是一个典型示例。关键是,不管我们用的是哪家的地图导航,我们都是在让出自己的控制权而让这个公司决定地图上的哪一个地方需要更详细,哪一个地方却完全不会被显示出来。
(警告大型运货卡车司机在此路段不要依照卫星导航驾驶。拍摄人:Christopher Thomond)
定位
我希望大家注意的第二点是定位的问题。谁能决定一个住宅区的位置,或者决定你到底应该往哪里走?这个议题是由美国公民自由协会(ACLU)提出的,他们发现某导航地图在提供交通路线选择时所运用的算法将住宅区的安全度,危险度也列入了考虑范围。协会对此提出质疑:导航地图是凭什么断定一个住宅区安不安全的?还是说“安全”这个词不过是一个代码,实际上指代着某种更加危险的玩意。
目前,Flickr(雅虎旗下图片分享网站)正在根据照片收集住宅区的信息,这些照片被Flickr通过API曝光。Flickr用收集到的信息为你上传的照片提供建议性标签。但是这其中潜藏着这样的风险:通过模糊住宅区的边界可以达到从影响交通线路到影响房地产价格的种种目的。因为一旦某个地图导航公司的力量到达了某种程度,它所提供的地图信息就有了绝对的正确性(而实际的准确性却值得存疑)。
最后,这些地图导航公司有这样的动机:用一些你绝对不会接受的方式收集你的个人信息。谷歌和苹果会在你使用它们的服务之时得到你的地理位置。它们可以利用这些信息提高自己地图的精确度,然而谷歌已经公然宣称它们还会用这些信息追踪你所去的地方和你的搜索结果的相关性。考虑到全球的五亿安卓机用户,巨量的有关个人习惯的私人信息将被谷歌收入囊中,这些信息可以是关于你是否每天散步,是否通勤、看医生,或者是否参加游行。
诚然,不论这些公司怎样宣扬它们的好处和善意,我们仍无法忽视当这么多的个人信息落到某一个主体手中会带来怎样的社会影响。有些公司,比如Foursquare,它们将自己大规模收集信息的实情用游戏化的形式掩盖起来。而谷歌也开始利用Ingress玩这种把戏,这款游戏将真实世界包裹在一个虚拟世界之下,你在游戏中为反抗外星人或是协助外星人所作的一切实际上都是在收集路线数据和制作影像地图。
寻求解决之道
知道了症结所在,现在让我们来看看维基世界地图是怎么解决这些问题的。
在地图内容方面,维基世界地图是中立和透明的。维基世界地图就像地图化的维基百科,全世界的人都可以编辑。如果地图上的一家店铺消失了,这家店的店主或者光顾过的顾客都可以把它重新添加到地图上。在地图的显示方面,除了不能在维基世界地图网站上的主地图(这份地图是应用了自由/开源软件(FLOSS)来呈现的)和所有人都可以以之为基础的样式表上做处理外,某份地图的绘制者或绘制公司都可任意表现、呈现他们的地图。换言之,谁都可以基于同样的数据来绘制他们自己的地图。
同样的,虽然维基世界地图最受欢迎的导航程序是自由/开源软件,但即便一个公司选择了其他的软件栈,用户还是可以自由选择他们自己的导航软件;这样基于相同的数据就能很容易地发现导航结果中的异常。
最后,有了维基世界地图数据,即使是在线下,用户同样可以自由地下载部分或者全部的地图。这意味着你不用将自己的地理位置透露给任何人就能依靠维基世界地图数据完成导航。
维基世界地图尊重所有的社团,尊重所有人。如果您还没有为维基世界地图做过贡献,请考虑助我们一臂之力。如果您已经参与其中,请接收我们的感谢。
The geocoder:数字世界地图的无名英雄
Serge Wroclawski的Twitter是@emacsen。他称自己为“一个长期致力于自由文化宣传的电脑高手”。
这篇文章首次发表在Serge Wroclawski的博客上。这里的引文得到了他的允许。遵守知识共享3.0未本地化版本。有异于原文的文法上的细微改动。
还好是个男孩,女孩子就不知道被关到哪里去生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