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年被家暴16次女生称只接受死刑 男子举报中学副校长出 轨自己 山姆代购每月返现可高达万元
2014年夏天,一篇揭露创投圈怪现状的文章被传得特别火,里面提到一个曾是“著名站长”的天使投资人只能靠给创业者算星座来投项目。我心里狂笑,这说的不就是戴志康吗?
仅从表面看,戴志康符合传言中的落魄形象。他本是中国最著名的站长之一,当年80后创业者的代表人物。他创立的康盛世纪2010年被腾讯以6000万美元(约4.68亿元人民币)收购,戴志康因此加入腾讯。不过,2014年他从腾讯高管的位子离开了,同时失去了超过7000万元人民币的腾讯股票。
如果你要证明他是被腾讯踢出去的,我还可以为你添点证据:他在腾讯最后一个职位是腾讯电商控股公司(ECC)生活电商部总经理,负责微信的O2O拓展。后来腾讯入股京东,ECC被拆分,他负责的微生活项目不尴不尬地留在ECC里,他离职后,这部分业务被划至大众点评运营。
十年前的那一批明星80后创业者,后来大部分被捧杀掉了。幸好有戴志康,“80后创业者”才没变成一种嘲讽。离开腾讯的戴志康现在是天使投资人,可天使投资人现在又是个虚火直冒的职业。
我就是带着这种扼腕的态度坐在他办公室里的。他仍在Discuz!原来的地方办公,这现在是腾讯的场子。房间很大,装修不算新潮,桌子上堆着乱七八糟的资料,茶几上摆着吃剩的麦当劳和餐盒,几个矿泉水瓶歪在旁边。
等他推门进来,惋惜立即烟消云散。他没什么令人惋惜的,早就财务自由了,做天使投资人也获得过1000倍的回报。关键是他没有变老,仿佛比他加入腾讯前还年轻了些。如果他是被腾讯踢出去的,或是熬着过日子,还能这么神采奕奕,那情商一定很高。或者说是,离开腾讯让他立即获得了新生?下面就请看戴志康的口述。
我喜欢从0到1
人都是有愿景的。我最早的愿景是做个一流的程序员,程序员做出产品就必须推向市场,所以我迫不得已做了一个创业者。我其实是把Discuz当成自己的孩子,这是一个真正的愿景,从2001年一直做到2013年,花了十多年时间。
不管你承认或者不承认,公司一旦卖了,创业者心理发生的变化是很奇妙的。那时候我嘴上还是把它当成愿景,内心已经发生了很微妙的变化。当你失去完全的决策权时,公司会受到一些非市场因素的影响,这时你就会重新审视自己的愿景。无论是不是说出来,从并购开始,这个愿景都会有所减弱,但你也阻止不了。住自己买的房子和住租的房子,感觉就是不一样。
那就要寻找新的愿景,所以我把第二个目标放在O2O上。在大公司里面,一个东西要是有人关注,它的空间相对就会少一些。因为关注的人多了,伸手的人也多。当时做O2O没人关注,我觉得这玩意挺有意思,就又做了两年。那时我还是挺有愿景的,开始还比较有空间,但越到后来公司里毕竟还是存在大量的不可控的因素,不够自由。不够自由是好事还是坏事呢?其实也挺好的,它能导致你吸收别人的东西,无论被迫还是自愿。
但回过头来,我终究要形成自己的东西。我适合做什么?我能创造什么?我在什么样的情况下创造?我必须追问我存在的意义。但是我最终发现,吸收别人的东西再进行改进不是我的兴趣所在。大公司某种程度上都是改良式的运作体系,有点像旧房翻新。旧房翻新我也能做,但不是我最想做的。
我喜欢从0到1的过程,而不是从1000到10000。前者解决的是房子该如何盖的问题,后者解决的是如何平衡各种利弊的问题,老想平衡的事,创造力就会受到一定压制。
这时我就会想,我的创新能力呢?这对我不是可有可无的东西,创新能让我感觉到自己活着的状态。我去创造的时候,状态会比较好,也能激发我很多东西;但如果在一个平衡的环境里,这边创造加一个砝码,那边就失衡了,还得补一个,这会花费很多时间。在某种程度上,时间是活的,我在这种宽松自由的状态之下,很投入地去创造,消除了外界干 扰,会感觉到时间变慢了。这相当于额外获得了时间,从而延长了生命。
对于一个人来说,时间其实是最宝贵的,但它也不是能够计算出来的。对于钱,我觉得也无所谓,因为时间比钱宝贵得多。后来我和Pony(腾讯CEO马化腾)谈了这些想法,他挺理解的。后续我可能还会在腾讯保留顾问的身份,所以股票不知道最后怎么安排,没准会还给我。
但我和Pony提出要从腾讯辞职时,真是想好了要放弃7000万股票的。钱该是谁的就是谁的,按我的性格,也不会为了得到这笔钱就如何如何。反过来,这说明大家经过相互沟通都是可以理解的。
钱不是事儿
我最早的投资项目是博雅互动。(这家互联网棋牌游戏公司2013年11月在香港上市,受到热捧,戴志康因此获得了千倍的回报。)2008年前后,我投资了两家公司,之后就没钱了。到了2011年,我才又开始投资,偶尔看看项目,也没花多少时间,只是当成业余爱好。
一位创业者未来有多大能力,我会大致有个评判,聊个10分钟、20分钟就知道要不要投。这是个很短暂的过程,我也说不清楚评判标准,和你去吃饭一样,好不好吃第一口吃下去就知道了。
首先我得对创业者这个人感兴趣,我才会去听他要做什么,或者说我听他说他要做什么是为了了解他这个人。我自己就是比较典型的创业模型,从什么都没有,到有了自己的期望愿景,再去实现。本质上我是在用其他创业者和我自己做样本匹配,如果匹配程度高,我知道差不多就是他了。
对投资的项目,我没什么预期,有预期就坏了。早期天使投资是个漫长的工作,你预期什么时候能摘果子,什么时候长成,那都只是一己的期望而已,对不对?它是一棵树,花开是有季节的,它有它成长的自然规律。那怎么预期呢?我预期不到,也不预期,反而无欲则刚。
至于投多少,不同项目不同阶段标准都不一样。这一两年我投了一家做英语学习的小公司,几个小朋友做的,很早期;投资了一个“火币网”,做比特币的;还投资了一个做中小企业服务的公司“MikeCRM”还有一些,都很早期,有的只有想法或者Demo,就芝麻大小。
我做天使投资人和别人选项目和培养人的方式都不一样。我是真的不太看项目本身,是什么都无所谓,主要看人,人靠谱就行。是金子到哪儿都会发光。再说我投的公司很多都改了方向,这说明你按项目来投成功率也不高。当然,很多其他的投资人也注重人,但还是项目为先、事为先。
就是看人,我和他们看人的方式也不一样。很多投资人是从外在看得更多,比如学历、履历、成功经历。这些东西当然也可参考,但我觉得比较表层,我会分析人性格产生的源头。在这一点上我时常感到孤独,因为与其他投资人共同语言比较少。
我什么性格的人都喜欢,就是比较功利、比较算计的生意人我不太喜欢。我喜欢有愿景的人,理想实现不了又能怎么样呢?大不了就是多亏钱嘛,对不对?但是你去支持这种有点理想的人,总比支持没理想的人有点意思吧?有的项目投进去就有人跟,马上变热捧,这种我都不太爱进去。因为我觉得这和投机差不多,这世界上有很多钱可以赚,但是赚了又怎么样呢?除了钱,我自己也没什么收获,我觉得意思不大。
因为没什么杂念,所以我得能听出来他的愿景到底是什么,到底为什么创业。我那时候创业,也有愿景。但那种愿景,就像一个人的穿着,你能感觉出来他穿的是不是自己的衣服。
有了这条之后,我还要判断他是不是能把想法落地。比如说用户为什么用你的产品?你的产品到底在哪些地方能打动用户?产品的需求点到底是怎么来的?有一种情况比较可怕,他上面的一切答案是自己主观想象来的,自己假设出一个世界,这种我也不太喜欢。
我还不喜欢大家都能看到未来的东西,什么手环、智能手表之类的。你也许能做出另一块智能手表,那这个世界上也不缺另一块智能手表吧,也不缺一个书包,一家餐馆。当然你要把餐馆做得很有气质,这我也喜欢,但如果就是做吃饱肚子的餐馆,做那个有啥意思?那种项目也许很赚钱,但我从中学不到东西,我又不是为了赚钱而做投资的。
我把所有投出去的钱都当成学费。每个创业者都是我的学校,我就当投资是我花钱去买一个和创业者一起创造的体验过程。所以我把学费交给谁,我是要选择的。如果没啥可学,那我为什么把学费交给他?
这几年我没正经地交过学费。什么MBA课程,我觉得那东西特傻。很多东西应该属于人文的范畴,需要人去感受。把这些变成机械化的东西,把它变成看得见、摸得着、冷冰冰的东西有什么意思啊?MBA我觉得不是给创业者弄的,这就是给打工人弄的东西。腾讯有一些公司培训,有一些是强制参加的。大家也可以相互探讨,但都比较浅,对我而言就像知识一样,知识多了其实没什么用。我很早就不上学了,为什么?因为我觉得人并不需要太多知识。需要什么,自然去学,学过再给扔掉了就好了。比如化学,考试之前我看两眼,学学就能考120分,但考完一瞬间我再去考试,可能就只能得80分。为什么?因为我已经把它扔掉了。
读书时期,我的身份是学生,身份的职责就是一定要考试。但是在那个时候,我的身份必须是一个学生吗?也不一定。这个问题我很早就想明白了。我就是我嘛,我为什么必须是个学生呢?我就是我自己,不等于那个身份,就像我也不偏爱那些把身份和自己粘连起来的创业者一样。
当然,退学会有压力,遇到压力是我主动的选择,我肯定要为此承担后果。但做学生就没有压力吗?当我遇到压力时,我知道这是我主动选择的结果,所以我会主动面对,而不是被动接受。就像你用头撞墙,可以主动撞让自己清醒一下,和被动地被人推一下,力度可能一样,但前者容易承受得多,后者就经常受害,埋怨是谁推了我一把,要找他算账!我觉得一个真正明确的人就是把所有的东西都转化成主动的,即使是被动的遭遇也转化成主动的方式去面对。既然你有选择,就有评估,最坏的结果你也能承受。
所以从小到大,很多人说我no zuo no die,说又怎样?他们说什么关我什么事?就算真的一贫如洗,身败名裂,你也可以挖掘一下自己,这一切是不是真的不能接受。到最终你会发现,你挖掘到的所有东西其实都是可以接受的。我经常问创业者一个问题:“一无所有又如何?”
每当觉得不能接受时,我一定会不断挖掘自己,后来发现没什么事情是不能接受的。你说别人又骂你了,那原来没人骂过我吗?我从小到大一直挨骂,做Discuz也天天挨骂,骂了又怎么样呢?他骂你,你还可以选择你舒服或者不舒服嘛,有情绪或者没情绪,你是可以选的嘛。给我几年时间,把外界的东西全部隔绝掉,深度思考一些问题,没准我就琢磨出一些很神的东西呢。
就是要逼他们
我的很多遭遇就是创造出来的,创业者就是自己逼自己的人。
有时候我会对一个创业者特别凶,因为我觉得他内心挺坚强的,我故意对他特别凶,就是看看他的底线到底在什么地方。其实那一刻我没有情绪,不生气,就是好奇。
我投资博雅互动的时候,我明明说好了投100万元,后来就是投了50万元。他可能会说,你怎么变卦呢?我那时就是想试一试,他同意了我们就有缘分;他不同意就没缘分呗。本质上我是想看看他处理问题的能力,因为前面我都和他说好了。投资这件事,钱不是用来衡量诚意的,投50万还是100万,对那家公司的影响其实不大。但对我来说,我就是投1元钱,我也会把这件事情当成很重要的事情来做,我也会跟你一起如何如何。
既然我的投入程度是一样的,那50万还是100万只是钱上的差别。钱对我来说也不是个事,但我可以用这个来试探他什么反应。他一开始会生气,过一会儿会平静下来,过一会儿他又会生气,然后再跟他谈他又会平静下来。最后,当他犹豫不决的时候,我说,“你三天之内做出一个选择,不要再磨蹭了”,我看他是什么反应。这个过程中我学到了很多关于他是怎样做决策的,是怎样看待价值的,甚至了解了他是怎样的人。
任何事情我觉得都可以试一试。比如说某一个创业者纠结于面子问题,我就想这样找个办法逼他放下面子,看看他什么反应。我的做法可能造成对方纠结,OK,你不是纠结嘛,本来这事,我允许你做7天决策,但因为我看到你纠结,我就把决策期给你压到3天。如果你太纠结,我也不想投了,我不会浪费太多时间在你身上。
最坏的结果就是这个人不搭理我或者不投了呗!也许今天你会说,不投资我会损失一大笔钱,但那全是假设。正是因为他最后做了决策,他才是今天博雅互动的张伟。如果因为他的纠结我没投,那他的人生轨迹也会有所不同。
我和这些被投资公司的创始人在一起时,至少有两个我。第一个是现实中的我和他,比如如何解决产品问题、运营问题等。另外的一个我一直在观察,观察他的各种表现,其实是我在从他身上学习。这看起来是我对创业者的深度陪伴,其实也是我自己学习的过程。
其实我最愿意分享的是我对非常小的公司的陪伴过程,现在它没有名气,也不成功,但我觉得最有意思的就是过程本身。我经常想,五年之后我陪伴的这家公司死了,那我们所经历的这个过程也蛮有意思的。
我给创业者制造遭遇,不是要证明我多牛逼,只是想通过体验的方式让创业者实现自我成长。无论何时何地,创业者中一定有许多炮灰,但是炮灰也会创造出更多的行动者。所以我根本的价值观就是行动比不行动要好。
我投资一家公司后,做的所有事情就是促进并引发它去主动行动。哪怕一开始它不愿意主动,踢着它让它主动。因为有我在,我的存在也是为了守护。行动之后我们来总结总结,你学到了什么东西。
我刚投资了几个从硅谷回来的小朋友,他们很早期,离成功的路还很远。公司里有个实习生不太合适,创始人到我这里来问我怎么办。我只做了一件事,让他晚上8点之前把这个人开掉,不开掉我就会找他算账。他说我一点准备都没有,这怎么开口?我说,“我不管。你8点之前把他开掉,9点钟我们再见”。
他因为不知道该怎么办而无法采取行动,这个事就变得一拖再拖,给团队造成了影响。我也不知道他那样会产生什么样的情况,可能有冲突、矛盾,但我做得很简单,我就让他行动嘛,坏了又怎么样。因为行动产生了什么问题都不要怕,就算出现了问题,我还有无数的方法可以帮你补救回来。
因为逼迫,他壮了胆子直接找实习生谈,实习生反而觉得他挺开放的,也开诚布公。通过这个过程,被辞退的实习生更多地了解了公司的愿景,但这个创业者得到的更多。他知道了基层员工是怎么想的,他的痛点在哪里。所以这个过程中,他学到的已经远远超出了如何开掉一个实习生。
如果你每天都在学习的话,你应该早晚会成为一个成功的创业者。我不怕把创业者逼坏,因为一个创业者首先要解决的就是意志力极限问题。这个社会上很多人都被卡在某个极限上,但一旦创业者卡在哪个极限上,他的企业一定卡在哪个极限上,这才是真正的问题所在。我要帮助创业者提高极限,如果他的极限值那么低,那他本身就不应该一个创业者嘛!
处罚应该跟造成的社会危害相适应,既然已经检测羊肉是合格的,那么为什么还罚的这么重呢?法律的目的是让好人不要变坏,让坏人不敢做坏事,而不是普通人或者好人逼成坏人。